短篇小说不真实对伯恩哈德的模仿之

我们在位于市郊的一座公共花园内的长椅上休息闲谈。我们并不知道花园的名字，因为花园总不像是游乐场，后者总是要在入口处以最显目的方式摆出自己的招牌。我们彻夜驾车，于今早来到此地，差不多正是大多数人用早餐的时候。同我们一贯的做法，我们在一家据招牌所示食物最能体现当地特色且能提供一日三餐的餐馆前停下，并进去享用了早餐。我们一致认为食物非常可口，唯一的遗憾是这儿的食物与我们此前经过的两个城市相差无几。我们一致得出的结论是，这儿的人将“当地”的概念定义得过于广泛。托马斯·伯恩哈德我们于午饭后——当然，仍是在同一家餐馆，我们并不习惯在选择餐馆的问题上大费周章，更何况我们还对该餐厅的午餐供应是否仍保持“当地特色”抱有好奇——驱车来到这座城郊花园。这不是我们的本意，至少一开始不是。一开始我们是想驶过城市，驶过城郊，驶入乡村。在当地的乡村进行一番游历观光后趁天光未熄时随便驶上哪一条小路，汇入哪一条大道，最好能在午夜之前到达随便哪一座城市。我们并不喜欢在夜间驾车，或者说比起在夜间驾车我们更喜欢舒适的床。可当我们正要驶过那座花园时，我们一致认为应该进去坐坐。实际上这是一座很普通的花园，毫无规划甚至可以说完全是杂乱无章。可当你看到它时你就会想：某部电影无疑是就是在这儿取景的。究竟是哪部？完全可以放弃这个问题，因为根本就没有电影会在这种经济落后且土地贫瘠的城郊中一座植物种类贫乏且缺乏打理的花园内取景拍摄。尽管如此，你还是会想到某部电影中的情节——一群失意，且的确是由于自身缺乏才能而导致穷困潦倒的作家在这座花园中相会。他们带着不知哪来的各类食物——至少不是他们的妻子为他们准备的，因为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单身汉——在破败的花园中大谈社会和人性，说不定他们还会借目前身处的破败的花园来暗讽文学和道德的败坏，可问题最终都会回到他们所遭遇的不公。他们无心欣赏鲜花，虽然这儿并没有什么鲜花可供欣赏；他们无心聆听鸟鸣，虽然这儿并没有什么鸟儿造访；他们没有多余的面包喂鱼，如果那满是淤泥与臭水的池子里还有活鱼。进到园里我们发现并非一切都如我们所想，这儿还是有不少种类的鸟儿，至少就我们认识的种类而言，这已经够多了。画眉和黄鹂还有各种小雀儿，各处叽叽喳喳的鸣啭不绝于耳。斑鸠总是谨慎的待在高大乔木的枝叶浓密处，偶有一只扑腾着翅膀飞射升空，离开处枝叶的“唰唰”声仿佛正经历着一场小型飓风的摧残。通体黢黑的鸟儿转动着脑袋，用异常明亮的眸子观察着，是乌鸦还是八哥？只要它们继续沉默着，我们便无法区分。啄木鸟总是不停地使用它的喙，而它的辛劳附加的“笃笃”声并不招人喜爱，那声音总是使人心里发紧。至于满是淤泥与臭水的池子更是莫须有的想象，这儿并没有任何水池。我们在由水泥铸模并刷上廉价油漆的形状各异的长椅上坐下，用目光观察着辨认花园内寥寥的植物种类：由于高温以及缺乏管理而不见新花的月季、叶片肥大而浓密的一人高的茶花、整株呈淡紫红色的小叶石楠、花期已过挂满朴实的墨绿色种实的紫薇、稀稀落落挂有些许蔫叶经人工嫁接且由于缺乏修剪而显得张牙舞爪的碧桃，还有树荫笼罩着长椅的高大的榆树和樟树，而本应种上一年生草本类花卉的花坛却长满了各类阔叶杂草和莎草科杂草。我们对这一切感到无聊，而且这实在是太热了。正当我们彼此会意对方想要离开此处的愿望到了何种程度时——为了能够不失时机地提出离开——那位不戴眼镜的先生朝我们走了过来。在进行过礼貌性的介绍后，他向我们表示他一直坐在我们侧后方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