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间王璜生个展将在德国波恩当代艺术馆
2022/6/14 来源:不详与德国德累斯顿美术馆展出的“王璜生:边界/空间”展览同期,“王璜生:痕/间”(WANGHuangsheng:Tracespace)展览将于年1月19日在波恩当代艺术馆开幕。德累斯顿与波恩曾经作为东西德重要的文化政治重镇,王璜生的“边界/空间”与“痕/间”两个展览,在这样具有特殊历史背景的地方举办,探讨“边界”“空间”“伤痕”“间离”“控制”“自由”等问题,也许可以引发对历史与现实的更多思考。
“王璜生:痕/间”展览主要根据波恩当代艺术馆独特的展厅空间,展出《缠》《界》《溢光》《谈话》等四件大型装置影像及雕塑作品,另外还有新近创作的《痕象》《箴象》《游象》等纸本作品十余件。本次展览由波恩当代艺术馆主办,策展人为前德意志联邦波恩国家美术馆馆长迪特·荣特(DieterRonte)教授。
王璜生个展曾在德国柏林、海德堡等艺术空间展出,德国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克鲁思(KlaasRuitenbeek)教授曾作这样的评论,“王璜生的作品创造了一种超越有限性时间的绝对抽象,且完全自由地跨越于其无论大胆的、‘铁骨的’、还是优雅的各类风格。同时,他的作品又深植于中国古典的文人画传统。”前德意志联邦国家美术馆馆长雅格布(WenzelJacob)博士评论,“在他的大型装置作品中,强聚光灯照射在闪亮的金属条束上,墙壁上的阴影是此起彼伏的线的流动诗意,并通过彼此重叠的表面形成对话,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锋利的金属线和充满伤害的倒钩形成了隔离区,这些铁丝网标志着对外的保护,并在同一时间对内产生了障碍。只有聚光灯的光芒,作为知识的象征,弥漫在整个空间,泛滥着影子的戏剧,附着在政治的边缘。”王璜生的艺术实验打破了传统含义的线性界限,通过展示“线”与“空间”的互动转化,充满着对边界与空间、社会与生命的探寻和质问。
王璜生先生曾任广东美术馆馆长、中央美院美术馆馆长,现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德国海德堡大学、广州美术学院、南京艺术学院特聘教授。其作品先后被英国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英国大英博物馆、英国牛津阿什莫尔博物馆、意大利乌菲齐博物馆、意大利曼托瓦博物馆、德国霍夫曼收藏馆、中国美术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广东美术馆、浙江美术馆、湖北美术馆、广东省博物馆、安徽省博物馆、苏州博物馆、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等收藏。
“王璜生:痕/间”展览于年1月19日至2月19日在波恩当代艺术馆展出;“王璜生:边界/空间”展览在德累斯顿美术馆的展出时间是年11月23日至年2月6日。
王璜生溢光2综合材料xxcm
超越时限的绝对抽象:王璜生的艺术
鲁克思KlaasRuitenbeek
德国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
王璜生无疑是当下中国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其作品扎根于中国古代的泼墨写意和自由书法这两个伟大传统,由此传统出发,他走向并成就了一种超越有限性时间的永恒、绝对的抽象。
王璜生日课·杂诗x69cm
我们的初次见面,是在年柏林WiEKultur画廊举办的王璜生的个展上。当你为他许多作品中宁静的轻盈与优雅而心神荡漾时,恰恰又会撞见他另一些画面中锋利严峻的现实,比如那些刀片雕塑和影子装置,以及挥就于印刷报纸之上的作品。显然,还存在着更黑暗深邃的一面。此后在北京参观他的工作室时,我对他的作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尤其是他对色彩的运用。与他的作品同样令人难忘的,还有王璜生和他妻子的热情好客,此刻,我再次深情地回忆起了这些:
在工作室观看作品时,我深感他的“荷花图”与前面提及的伟大传统之间的清晰联系,徐渭(-)、黄慎(-)和吴昌硕(-)这三位大师跃进了我的脑中。同样的题材,对于王璜生而言,荷花,尤其是秋天衰败的荷花,其爬满皱纹的棕色叶子,深褐色的莲蓬和扭曲的茎秆,成为他抽象创造的入口。
在一幅大尺寸的荷花图上,红色的花朵宣示着紧张的戏剧性(《守望星辰》),他在其上作下诗文,这是传统文人的习惯。大意如此,王璜生写道:“他在曾国藩(-,一位著名的中国将军和儒家学者)旧宅前面的大池塘里看到枯萎的荷花,饱经霜雨的它们彰显着一种“铁骨精神”(tiegujingshen),于是他回家后将它们写入画中”。我在此引用,是因为“铁骨精神”一词,对于王璜生的绘画尤为重要。在他的许多画中,都用大胆粗放的手法表现了这一点,而非仅在荷花图中。
然而对于他那些由旋转的细墨线条堆积出来的“云图”而言,“铁骨”这个词似乎又有点儿沉了。有研究者换用了“铁线”(tiexian)这个词,真是恰如其分,尽管在中国传统艺术史当中,这个术语常常用来形容精细墨线勾勒的写实绘画,而鲜见用于抽象绘画。
王璜生箴象纸本设色拓印45x50cm
我在他的工作室里还看到这样一批赋色作品,在一簇簇堆叠起来的细墨线和疏密不一的水洗物上面,他用重笔的粗犷线条划出大胆的红十字架,这让人联系起所有关于危险和战争的印象。而不远处的另一组作品则又强烈反差出他趋向平和的心态,那是三幅由大部分蓝色染出的大画,表现了水面泛起的涟漪及荷叶边一般精致的褶皱,它们远远地呼应着一位生活于年至年间的艺术家——马远,他曾绘制了那组经典的水图,由十二幅不同形状的波浪构成,除了水以外,别无他物。
当你观看王璜生的绘画,会感到他与这些古代艺术家的联系是如此自然,它们向我证明,尽管他完全是一位当代和创造性抽象艺术家,却以一种天赋的、浑然一体的方式,与至少可以回溯到公元十世纪的中国文人水墨的伟大传统相衔接。
参观一位艺术家的工作室总是令人兴奋的,因为这是他的实验室,或冒犯一点说,根本就是他的厨房!他在这里忙活着各种各样的食材和烹饪技法。有一些成品被送去给公众品鉴,但并不意味着那些他私藏的食物在色香味上会逊一筹。正如我回忆起的又一幅作品,他将精致的书法及盘旋的墨线与飞溅起的浅灰色墨点结合在一起,让人联想到空中跳跃的雪绒花。当我仔细去翻译这些诗句的时候,才辨认且恍悟到,这正是艺术家的意图,充满了忧郁,又不乏那一点儿幽默——
生活的铁道旁
并没有花
我既看不见它们,也听不见
只有冷冽在我心底
一次,又一次地
将漫天旋舞的大雪
映入我的眼睛
王璜生痕象-3纸上水墨拓印54x58cm
当我最近再向王璜生打听起这段文字时,他告诉我,这是一位意大利朋友用意大利语写下的诗。正如在古典文人画中,诗人往往和艺术家合作,王璜生用中国汉字和他的毛笔将这首诗转译。上面的三枚红色印章使这幅作品更添优雅,更散发着文人气息。
正如我在文章开头提到的,王璜生的作品创造了一种超越有限性时间的绝对抽象,且完全自由地跨越于其无论大胆的、“铁骨的”、还是优雅的各类风格之中。同时,他的作品又深植于中国古典的文人画传统。由于我的博物馆工作以及研究始终